庶妹婚前失貞並珠胎暗結,為了瞞天過海,她設計我代替她洞房花燭
庶妹婚前失貞並珠胎暗結。
為了瞞天過海,她設計我代替她洞房花燭,卻又在事後汙衊我不知廉恥,自薦枕蓆。
我不堪受辱,吞金自盡。
卻不料一睜眼,回到了她出嫁之時。
庶妹又如前世一般求我前去送嫁,可是,她不知,我重生了。
這一世,她自食其果,被夫家一頂小轎送了回來。
庶妹出嫁時,央我去送嫁。
然而新房內,她剛揮動衣袖,想像前世那般將我迷暈。
我及時遮住口鼻,奪過她手中團扇,將迷藥扇了回去。
庶妹不敢置信地看著我,卻因中了迷藥,渾身無力,軟綿綿地倒了下去。
我伸手將她扶住,俯首在她耳邊悄聲道:「妹妹,既是你的洞房花燭,怎麼可以讓姐姐替代呢?」
溫瑤白了臉,不敢置信地看著我:「你……你……你竟會說話?」
看著溫瑤慘白的臉,我冷冷一笑,然後大搖大擺地離開新房。
第二日,溫瑤便被一頂小轎送了回來。
2
將溫瑤送回來的正是她的夫君,武安侯府的大公子謝琪。
武安侯有二子,大公子謝琪是妾室所出,二公子,也就是世子謝璟是侯夫人所出。
只不過謝璟身子弱,不常現於人前,因此世人較為熟知的反倒是大公子謝琪。
謝府一傳來訊息,父親就帶著我和林姨娘在花廳等著了。
林姨娘有心想替溫瑤說幾句好話。然而看著父親鐵青的臉,她還是訕訕低了頭站到一邊。
謝琪帶著溫瑤很快就到了前廳。
只見他恭恭敬敬遞上一卷紙:「武安侯府雖然如今式微,卻也受不得這般羞辱。這是和離書,如今這狀況,如此對兩府都好。」
父親凌厲的眼光看向溫瑤,溫瑤這才哭哭啼啼說了原委。
原來大婚前,林姨娘帶我和溫瑤前去寺廟上香祈福那次,她在房內被賊人迷暈凌辱。
事後她不敢告訴家人,卻沒想到自己卻因此有了身孕。
婚前失貞外加珠胎暗結。
父親氣得當場就要打殺了溫瑤,卻被林姨娘苦苦攔住:「老爺,這都是那天殺的賊子的錯,我的瑤兒何其無辜啊!」
於是父親的手揚起又落下,最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。
可是,我怎能讓溫瑤解脫得如此容易?
溫瑤無辜,那我呢?
我難道不無辜嗎?
她失了清白固然不是她的錯,但是她卻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,讓我前世受盡屈辱,因此慘死。
我又何其無辜?
我斂了神色,怯怯出聲:「瑤兒如此行事的確不妥,只是——這親事是侯爺當初特意去請了聖旨的,如今這成婚第二日就和離,是不是不太妥當?」
一時之間,在場之人皆震驚地看著我。
無他,溫府大小姐溫璃,自七歲那年落水後再不能言語,這是世人皆知的事。
而當初和謝府結親,也正是因為我口不能言,這才讓溫瑤鑽了空子。
我擡起頭,正對上謝琪探究的眼神。
我心跳瞬間漏了一拍。
而那頭,父親疑惑的聲音傳來:「璃兒,你何時能說話了?」
3
因著聖旨一事,這和離自然是不能這般隨意了。
可是謝琪怎肯善罷甘休?
父親要和謝琪相商,我們女眷不好在場,於是便走了出來。
一走到外間,溫瑤就要對我動手。然而我深知她秉性,她只一上前便被我先行一步扯了頭髮。
溫瑤吃痛想要反擊,卻被我死死制住。
林姨娘見狀上前幫忙,於是最後,我們三人跌倒在地,滾在一處。
還好巧不巧,滾到了一個坐著輪椅的男子面前。
男子輕咳一聲,我們才回過神來,相互鬆開對方。
我擡眼望去,登時瞳孔一縮。
竟是前世熟人,武安侯府的那個病弱世子謝璟。
他的身子骨還是如上一世見面時那般虛弱,才初秋便已披了厚重的大氅。
「咳……謝某無意路過,打擾各位。」他尷尬不已,示意身後僕人推他離開。
前廳的門卻在這個時候開啟。
父親和謝琪出現在門口。
「二弟,你方才去了何處?」謝琪見到謝璟,急步上前詢問。
謝璟沒有說話,只是他身後的僕從推轉了輪椅的方向,朝前廳而去。
我自知自己一身狼狽,看了一眼還傻愣愣地站著的溫瑤和林姨娘,便想先行離去。
卻不料身後謝琪的聲音響起:「岳父方才說要彌補小婿,小婿如今倒是有個想法。」
謝琪鬆了口,父親自是大喜過望,忙開口詢問:「賢婿快些說來我聽聽。」
「換個新娘罷了。溫大人只消對外言明昨日嫁過去的實則是大姑娘,如此我便將昨夜之事揭過……」
話音未落,溫瑤便激動地上前:「不行,上京誰人不知,昨夜嫁過去的是我!」
然而謝琪涼涼的目光看向她,她聲音越來越低。
溫瑤咬咬嘴脣,手中使勁地絞著帕子,不甘心地看向我,彷彿只要我點頭,她便上前撕了我。
我卻笑了。
彼之蜜糖,我之砒霜。
前世我被謝琪當作掌中玩物,肆意凌辱。
如今重來一世,我又怎能再入死局?
我冷哼一聲:「父親,璃兒就算剪了頭髮去做姑子,也絕計不與姊妹同侍一夫!」
然而父親卻皺了眉沒有出聲。
我心下一沉。
看他反應便知,他是同意謝琪這個提議的。
我死死捏著拳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我重生的時間太短,尚且來不及做太多的準備,但是若真要重蹈覆轍,我也不懼玉石俱焚。
這時,一直沉默的謝璟卻推著輪椅上前。
雖然只是短短几步,卻恰好擋在我身前。
「我覺得此事不妥。
「且不說昨夜之事會因此傳出去,光是因此而二女共事一夫,謝、溫兩府便會顏面丟盡。」
謝璟說得在理,父親自是感激不盡,於是轉向他:「若依世子之見該當如何?」
我擡頭看向謝璟,謝璟也恰好轉過頭來看我,他輕輕一笑,如同春水破冰。
「不若大姑娘嫁於璟,而大哥和二姑娘待過段時間再行和離。如此既可以保全顏面,亦不影響兩府關係。
「不知道璟如此行事,大姑娘意下如何?」
4
謝璟的話暫時解了我燃眉之急,也戳到了父親心坎上。
而謝琪,前世我便知,他今日此舉不過是為了從父親處得到更大的利益。
哪來的狂徒這般大膽,敢欺負相府的姑娘呢?
誰知此舉竟平白無故讓謝璟得了相府的婚事。
謝琪面色不善地道:「二弟又怎知,大姑娘願意嫁給你?」
「璟雖然不良於行,卻可向溫大姑娘保證,璟此生後院只大姑娘一人。」謝璟轉過頭,揹著眾人朝我眨了眨眼。
我瞬間會意,假裝「嬌羞」地低下頭:「但憑父親做主。」
謝琪憤然拂袖離去。
這便是默認了。
父親自是喜不自勝。
謝璟離去的時候,我去送謝璟。
「溫大姑娘放心,如今你我不過權宜之計。」謝璟朝我笑了笑。
「多謝世子,只是幫溫璃的方法有很多種,世子為何偏選這個下策?」我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。
「是璟的下策,卻是溫大姑娘的上策。」謝璟嘆了一口氣,「溫大姑娘這麼好的人,璟既然知曉,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你跳入火坑?」
我低頭跟在謝璟身後不言語,心下卻腹誹,怎麼會有人無緣無故對人好呢?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。
話本子上所謂的一見鍾情,不過是窮酸文人的臆想。
「溫大姑娘,就送到這裡吧。」他朝我道別,等候許久的僕人早就上前推了他的輪椅朝外走去。
我回到前廳。
父親不知道去了何處,廳內還留著林姨娘和溫瑤。
見我回來。
溫瑤恨恨地看著我:「如今你可如意了,成了世子的未婚妻。」
我氣笑了:「偷雞不成蝕把米,竟還有臉指責他人?」
「你口不能言,婚嫁艱難,我好心拉拔你一把,想著日後讓夫君收了你做妾,也算能給你一個好去處。」溫瑤將厚顏無恥發揮到了極致。
我原想反脣相譏,卻暼見不遠處父親的身影出現,頓時「撲通」一聲跪在地上,抓住她的袖子開始抹淚。
溫瑤被我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,後退了幾步,卻被我扯住袖子,神色難看。
而我哭得更大聲了:「我將你當作姐妹,你卻欺我口不能言,對我下藥,讓我替你洞房花燭。我怕了,跑了。你卻又說是我工於心計,處處想要同你爭。你莫不是忘記了,七歲那年,若不是你推我下水,我何至於受驚至今才能說話……」
溫瑤惱羞成怒,挽起袖子就想上前打我。
卻不料父親突然走進來,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臉上:「璃兒不能說話竟是你所為,你如今竟然還想陷害你姐姐?」
溫瑤捂著臉痛哭出聲,林姨娘急步上前,攔下父親:「老爺不可,瑤兒如今還是謝家新婦,若是臉上留了痕,你讓她日後如何見人?」
她避重就輕,抹過年幼之時的事,將話頭引到如今。
而父親,本就不甚在意我,見她說得在理,只好悻悻住手,甩袖轉身嘆氣。
林姨娘又拿出帕子輕輕拭淚:「那謝大公子也不像樣,竟就這麼走了,留了瑤兒在謝府。老爺,您可得為瑤兒做主,定要那謝家派人來接瑤兒回去才好。」
這「2種」花一開就是「200天」,越「晒」開得越旺,美得不像樣!
林姨娘以為,自己只要如往常般掉幾滴眼淚,父親就會如她所願,卻不知,這次自己卻越過了父親心裡那根線。
我抽抽噎噎:「姨娘,原就是妹妹不忠於夫婿,又陷害嫡姐在先,如今用我的婚事保住了顏面,又來指責我不顧念姐妹之情。」
林姨娘自是不會理會我,只「含情脈脈」地看向父親。
父親卻別過臉,甩袖而去,只留下一句:「璃兒,此事全權交由你處置。」
林姨娘還想上前挽留,卻被我攔住。
我示意一旁的家丁制住林姨娘,然後不緊不慢地吩咐了管家套個馬車,將溫瑤送回謝府。
溫瑤前世絲毫沒有考慮過我的死活,我又何須在意她這點顏面呢?
溫瑤自是不願,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?如今父親站在我這邊。
我戴著帷帽站在不遠處,看著管家下車,隨即謝府便有人進去通報,我才鬆了口氣。
我轉身離去,沒走幾步,卻有一人從一旁牆上翻身而下。
我下意識地擡頭,卻不料看到一個怎麼都想不到會此時此地此刻出現的人。
「謝……」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,卻被飛快地捂住嘴。
「噓。」他反手將我摟入懷中,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耳側,讓我不由得毛骨悚然。
來人竟是謝璟。
他在我耳邊輕輕嘆了口氣:
「這可如何是好呢?
「溫大姑娘。
「你我婚約原不過權宜之計。但如今你知道了我最大的祕密。
「死,或者真正嫁給我,選一個吧?」
而我此刻已然平復了心情:「世子安知溫璃沒有第三種選擇?」
謝璟眯了眼看著我:「願聞其詳。」
我向謝璟鄭重其事地行了一個禮:「溫璃願為世子馬前卒,摒除世子隱患。」
謝璟沉思許久,然後問我:「那你呢,你要什麼?」
我冷笑:「欺我辱我者,萬劫不復。」
謝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然後點了點頭。
5
我要嫁給謝璟一事很快就傳遍上京。
溫家二女前後嫁入謝家。
明眼人一見便知這其中有貓膩。
一時之間,上京城關於溫謝兩家的流言四起。
其中也不乏有猜中真相者。
當然其間也有我的推波助瀾。
我怎麼可能白白讓自己受了委屈?
果不其然,溫瑤氣急敗壞地回溫府,在父親面前告狀。
「早說二女同嫁謝家一事萬萬不可。如今女兒但凡出門赴宴,總有這樣那樣的汙言穢語傳到女兒耳中,著實丟了謝溫兩家的臉。
「父親,橫豎這三書六禮都還沒走,不如父親去和世子說,這婚事莫要當真。」
溫瑤希冀地看著父親。
我卻冷笑:「妹妹莫不是忘了,若不是父親同意將我嫁給世子,妹妹此刻早就和離大歸了。」
溫瑤氣得紅了臉:「溫璃你!」
「閉嘴!」父親狠狠一巴掌甩在溫瑤臉上。
溫瑤不敢置信地看向一向疼愛她的父親,倏然落了淚:「父親,您打我?」
「可是女兒當初也是迫於無奈,而且若是女兒同您講了實話,您定然也是同意的不是嗎?」
溫瑤急昏了頭,口不擇言。
父親的臉青一陣紅一陣,甩袖轉過身去。
我心下冷哼,這是被溫瑤戳穿,拉不下臉了。
父親不愛孃親,連帶著也不愛我。
孃親只是他落魄之時無奈的選擇,即使助力良多,也始終是父親心中的一根刺。
溫柔小意的姨娘才是他心中所想,所以連帶著他們的女兒,他也更疼些。
只是溫瑤不知,今日上朝父親才因為上京城的流言沸沸揚揚而被御史彈劾。
又怎麼可能為此事替溫瑤出頭?
父親最在意的,始終都是自己。
溫瑤上門質問未果,哭著跑出去找林姨娘。
頓時廳內只剩下我和父親。
父親嘆了口氣:「瑤兒方才胡言亂語,璃兒莫要放在心上。」
「女兒曉得的。」我應道,「只是瑤兒方才有一言是真,女兒能嫁給世子本就是高攀,閒言碎語總是免不了的。」
父親嘆氣:「委屈我兒了。你可有什麼想要的,父親定然竭盡所能。」
我搖了搖頭:「此事事關溫家,女兒亦是溫家女,溫家好,女兒才好。這本當是女兒應該做的。」
父親讚許地看了看我。
我略一停頓:「不過女兒的確有一事想父親做主。」
父親疑惑地看向我。
我低了頭,絞著帕子輕聲道:「不知母親當年的嫁妝,如今在何處。那是母親給女兒唯一的念想了……」
父親沉思了許久,點了點頭:「你母親的嫁妝,原本就是要給你的。只你姨娘不善打理,如今那些個田產鋪子都被變賣了……」
「姨娘不善打理,這也是正常。」我「感激」地看向父親,然後離去,並不多作計較。
母親留在溫家的嫁妝早就被父親和姨娘轉移。只是父親不知,正如母親是父親不得不選的,嫁給父親也是母親的無奈之舉。
她從來都沒信任過父親。
而我,要的也不是母親的嫁妝,而是母親妝奩暗格裡的東西。
人越大,越知母親當年的良苦用心。
金錢能被人奪走,不值錢的物件卻不會。
暗格裡留的,是母親留給我的退路。
6
謝琪如今風頭正好。
除了庶出身份,其他方面儼然壓過謝璟一頭。
因此我向謝璟獻上一計。
謝璟聽罷挑眉看著我:「溫大姑娘可想好了?你我成婚本就引了眾多流言,如今你又打算以沖喜的名義嫁入謝府……」
「那又如何?我只在乎自己的目的能不能達成。」我笑著看向謝璟。
「可你是姑娘。」謝璟皺了眉,「你能當真不在意?」
「姑娘怎麼了?世人的眼光是世人的,你若在乎,那便是一回事。你若不在乎,他們能奈你何?
「況且如今謝琪虎視眈眈,世子的地位岌岌可危,此時不主動出手,莫不是要等著他先出手?
「恕我直言,那太過於被動,不是我的行事風格。」
謝璟聞言沉默了幾許,然後嘆道:「溫大姑娘真乃奇女子也。」
很快,謝府便傳出了訊息。
世子謝璟病情急轉直下,侯夫人病急亂投醫,已然想到了沖喜。
侯府派人來謝家談相關事宜的時候,父親面色不善。
然而我和謝璟的婚事本就是一場交易,他再是生氣也只能忍下去。
溫瑤聞言特意回了溫家,挺著顯懷的肚子來嘲笑我:「世子夫人又如何?還不是嫁過去等著守寡。」
我嘆了一口氣:「妹妹為何總是如此不長記性?待我嫁過去,你和大公子很快就會和離。」
溫瑤聞言,頓時臉一陣青一陣白,伸出手指指著我:「溫璃,你……」
我冷哼一聲離去,並唾棄自己,上一世怎麼就栽在了這麼個玩意身上。